红羽也觉得这样子说话不妥，应道：“你把包袱放下就出去躺着吧，我换了衣裳出来给你诊脉。”

“我这个样子怎么躺得下去？”玄墨离低头扯了扯湿了的衣摆：“反正不出门，也懒得换了。”说着话他已开始动手解下腰带脱起了衣裳。

坐在浴桶里的红羽额头冒着黑线，动了动唇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合适，只好垂下头把目光定在浴桶内。

一阵窸窸窣窣后，玄墨离喃喃自语道：“还好只湿了外面。”过了一会儿就疑问道：“你怎么还不起来换衣裳？”

红羽翻了个白眼没作理会。

好在玄墨离还算自觉：“不练功就赶紧起来换衣裳，不要到时伤还没好又着了凉，我先出去了。”

听着他走出去的脚步声，红羽松了口气，起身出了浴桶站在角落里脱下身上的湿衣。

身上只剩下紧贴着身体的肚兜，她不由想起先前玄墨离凑到她胸前时的眼神，低头仔细一看，她忽然明白过来，看着那朵傲然挺立的红梅她只觉双颊如火烧。

玄墨离身上的血引蛊使得他厌恶女人，虽然她的雪灵族血脉能让那蛊与她亲近，但也不可能让玄墨离对她产生绮念，他刚才所看的多半是这朵梅花。

想到这里她也弄不懂自己到底是羞是气，更是懊恼自己明明清楚他的身体状况，却还反应过大弄湿了他的下身，竟然还莫明其妙的问出那样可笑的话来。

从所莫有的窘迫，她一把扯下肚兜，胡乱的抓起一块干帕子擦干净身体，打开包袱看见里面折叠整齐并从里到外一件不少的干净衣裙呆了呆，自己到底是怎么了？

明明只是一点小事，她却反应如此强烈，因为耍脾气而受了伤，因为心急竟然连一点点血腥味都承受不了，这会儿又因为玄墨离一个无意的举动，就弄得自己如此狼狈。

忽然间她想到了师傅曾说过的命运，隐隐想到了那个可能，但……她不想去确认，她承认，这一刻……她胆怯，她还没有准备好，她还有时间，也还有选择的机会。

摇了摇头，她强敛住了心神，恢复了一贯的清淡，不到最后她决不会屈从于那所谓的命运。

一件一件把衣裳穿好，仿佛那一层层轻薄的纱绸就是她的壁垒，心也渐渐坚定。

然而当她看到散落在地上的那件绣着红梅的肚兜时，她才意识到与命运抗争是何其的艰难。

尽管极力想要去忽视，但犹豫过后，她还是捡起了换下的湿衣，团团裹成一团，又用包来干净衣裳的绸布包好，眼不见为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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